PIANISSIMO

這裡是TAMA(*゚▽゚)ノ
近期在打小排球,岩及就是宇宙(。・ω・。)
不過偶爾會溜達到K和巨人那裡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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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Q│岩及】青春如煙似火湛藍澄澈 02

  ※原作148話衍生
  ※有各種腦補、各種愛
  ※有我流雙親描寫
  ※CWT40新刊內容,不會全文釋出
  ※完稿日期:20150714





  他從來不會用特別來形容及川,真的要說,及川徹是他最平凡的習慣,可以細水長流數十年不變。



  -青 春 如 煙 似 火 湛 藍 澄 澈-



  02


  「小岩!」

  一回過頭,正踏在小板凳上幫著母親清洗碗盤的岩泉就在廚房門邊看見及川洋溢著笑容的臉龐。只探出一顆頭來的及川睜著明亮、總是盛放著鮮明情緒的眼眸直視著他,神秘兮兮地朝他眨了眨眼,隨後雙手捧起一顆新得連一點使用痕跡都沒有的排球向他遞來。

  「小岩!」及川用鬆鬆軟軟的嗓音再喊了他一次,伸直了手臂讓無法一手抓握住的球又朝他靠近了些,他看著對方,然後在母親的笑聲和允諾中輕巧地跳下板凳、走向及川。

  及川笑瞇了眼、三步併作兩步地湊到他面前,不輕不重地把手中的球抵上他的心口。

  那一年,剛滿八歲的他,在離脫去懵懂傻氣還很遙遠的年紀裡,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原來自己的心跳、呼吸、汗水能這樣鮮明、令人覺得暢快淋漓。儘管他連「世界」該怎麼詮釋與理解都還不明白,但是一直在自己身旁反覆說著要做他的二傳手、要和他一起打進春高的那個人卻用一顆小小的排球告訴他,被信任著的快樂,有多珍貴、無可取代。

  他們一起描繪世界的形貌,用不知天高地厚的視線眺望、想像無邊無際的未來,他們說好要一起往前奔馳,去到這片天空最澄澈湛藍的角落。及川說,到了那一天,他會成為最厲害的二傳手、把最無可挑剔的球送到他面前、和他一起獲得滿場的掌聲與歡呼。及川和他一起拚湊著童年與未來的拼圖,而後及川成了他手中拼圖的一部份,燦爛、精緻卻又難以掌握,他想及川的確在他的世界裡擁有無可取代的位置,這從來也不算是言過其實。

  雖然他偶爾會因為對方那彷彿永遠也玩不膩的任性、撒嬌、不按牌理出牌而困惑著自己是怎麼和這樣一個性格與自己迴異的傢伙一路並肩而行,又是怎麼讓這個有時候極其麻煩棘手的笨蛋在不知不覺間鑲嵌進他的生活裡,自在地呼吸、笑鬧著。可是當他回頭望著那張單純稚嫩、還沒學會煩惱和鑽牛角尖的小臉時,他卻發現他的疑惑並不存在標準答案,而悄悄自身旁流淌而過的時間已經在靜謐之中將線索逐一攤開在他眼前,任他自由排列、詮釋。

  他總是習慣輕描淡寫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會下意識在對方表現得過度親密時皺起眉來,他從來不會否認及川性格裡有他看不過眼的缺點,也曾經和及川因為各持己見而有過爭執。但是,那些在時過境遷之後顯得愚蠢透頂的事情,他們一件也沒少做過,被夏日明媚的陽光所籠罩的松島灣和仙台城遺址、陷在傾盆大雨中的仙台體育館、擠滿了新年參拜人潮的青葉神社、掛滿繽紛青竹的七夕祭、定禪寺通那宛如蒐羅了漫天星辰、萬千美夢的燈海都有他們調皮耍賴、歡欣鼓舞、遺憾懊悔的記憶。他和及川一起暢快地笑過、也一起哭過痛過,那些他記憶裡最五彩繽紛、刻骨銘心的片段都有及川徹的身影。

  「小岩!」

  而一晃眼,十年過去,他依舊在及川身邊、及川也仍舊時不時用那令人煩躁的語調喊著專屬於他的暱稱。只是,及川的拋球已經能串連起精準、具攻擊性的發球,再也不會因為擊球動作不正確而讓球砸中臉龐,只是,及川已經能自在地穿梭於人群中、為自己找到最合適的位置,也在應對進退中磨練出多了點刻意、卻總是討喜的笑容。及川的確有所改變,現在認識他的人或許永遠都無法想像他也曾有過會大哭大笑、單純直白得讓人無奈的時候,只是這些「改變」看在他眼底,卻像是什麼都沒變。

  他還是那個及川徹,把最重要的事物毫無保留、拚了命地往他懷裡塞的及川徹。




  「好熱……」

  一踏出便利商店,及川就在迎面而來的熱氣中垂下肩膀、將手裡剛買的冰棒送入口中,試圖以此緩解周身揮之不去的夏末餘溫,「小岩我們回便利商店吹冷氣啦。」

  「我要回家了。」

  越過在自動門外停下腳步的及川,岩泉咬了一口剛拆封的蘇打口味冰棒,冰涼的觸感滑過舌瓣、化開清爽的味道,讓他得以在及川說來就來的任性面前心平氣和了三秒,才側頭看向對方,拋出不耐煩的目光。

  「小岩……」

  「做什麼?」聽著那刻意上揚的語尾,他下意識皺起眉,雖然還沒聽到接下來的話,但他覺得除了無理取鬧之外不會有別的了。

  「……啊。」還想說些什麼的及川在垂下眼的瞬間輕輕喊了一聲,隨後欲哭無淚地晃起才吃了一半、卻已經露出銘謝惠顧字樣的冰棒棍,「最近也太倒楣了,連一點點能讓我找回自信的事情都沒有……」

  「這不正好,回家了。」他繼續吃著手中的冰棒。

  「小岩太無情了啦。」

  「喔。」他淡淡地回了一聲,平靜地任由身後接連傳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抱怨,他就這樣聽著走著,想著走在後頭的及川不是才在喊熱、怎麼還有精力這樣聒噪,直到日光不經意地閃過他手中的冰棒棍,他才停下腳步,「嗯?」

  「小岩?」

  他轉頭看向及川疑惑的神情,勾起嘴角、晃了晃手中印著字的冰棒棍,「中獎了。」

  「咦?不會吧!真的假的……」及川湊上前來,盯著冰棒棍上的文字直看,隨後不甘心地鼓起雙頰、在嘴邊叨唸起來,「太誇張了,哪有這種事……」

  「你也不要太沮喪了,倒楣到家的時候就會谷底反彈吧。」他一邊說、一邊往回走。

  「……谷底的標準在哪?」

  「誰知道,」他聳聳肩、笑出聲來,「但我猜你應該還會再倒楣一陣子,所以放寬心吧。」

  「小岩!」

  感覺到對方從後頭追了上來,他緩下步伐,在便利商店的自動門前將手中的冰棒棍朝對方遞了過去。但當下及川只是眨了眨眼、似乎沒意會過來這是什麼意思,於是他搖了搖冰棒棍、作勢要將其收回,「不要?」

  「……要!」

  在自便利商店透出的明亮燈光中,及川揚起了笑容,迫不及待地將他手中的幸運納入掌心。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感覺得到及川的眼角眉梢都帶著快樂,連落在他臉上的日光燈彷彿都染上了些許溫度。看著及川再度走入便利商店,他伸手拉了拉領口,對著悶熱的空氣吐了一口氣。

  「好熱……」

  和及川第一次把排球往他懷裡推的那個夏季一樣,悶熱得讓人不知所措。只不過,這恣意烘烤著世界的熱度,再過不久就會蒸去這個夏日,不會手下留情,誰都束手無策。

  「小岩。」

  見及川笑嘻嘻地拿著冰棒走出便利商店,心滿意足地享用今天的第二支冰棒,他不禁在心裡想著,一點都沒變啊……

  他從來不會用特別來形容及川,真的要說,及川徹是他最平凡的習慣,可以細水長流數十年不變。只不過,不管好或壞都全盤接收,十年來也就唯獨及川徹能讓他這麼做而已。


  ***


  「我回來了。」

  剛在鞋櫃旁脫下鞋子,迎面而來的翻找碰撞聲就讓他忍不住抬起眼、朝走廊底端的儲藏室看去,隨後母親那總是精神奕奕的嗓音就挾帶著熟悉的食物香味自廚房飄竄而出。

  「你不要一回家就把家裡翻得亂七八糟的,」看著母親自廚房探出頭、無奈地向正不斷發出各種聲響的儲藏室叮囑的身影,他側頭看向掛在玄關牆上的月曆,在清晰的紅圈中想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一,你回來啦。」

  一回過頭,母親柔和的笑臉就映入他眼裡,他點點頭,而後看著母親把手掌擱在頰邊,用像是在講悄悄話的動作對他說:「晚餐快好了,你先去看看你老爸又在搞什麼名堂。」

  把任務指派給他後,母親哼著愉快的調子、轉身走回廚房。他聽著椎名林檎混搭安室奈美惠的串燒歌曲,在經過廚房的時候瞄了一眼比起往常還要豐盛的晚餐菜色,隨後發現儲藏室的入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堆成一座小山的紙箱所盤據。

  凌亂的翻動聲在他彎身從地上拾起一只箱子後停了下來,他抬頭看著房間裡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人緩緩從紙箱堆裡站起身來,不疾不徐卻像歷盡了滄桑,手裡拿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手套和棒球的男人在看見他的時候揚起了笑容,也不管臉上、額際的汗水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開口就對他說:「陪我練一下傳接球吧。」

  他愣了一下,輕輕笑了起來,「……我以為剛出差回來會比較想坐在電視機前喝冰啤酒。」

  男人拎著舊手套、小心翼翼地越過自己不久前翻箱倒櫃的成果,在走過他身旁的時候,用積滿了歲月痕跡的手套碰了碰他的肩,對他說冰啤酒當然要喝、但他突然很懷念傳接球的滋味。說完,男人穿過客廳、打開院子裡的燈,在木造的廊緣上回頭催促著他。

  看著男人突然心血來潮想活動一下筋骨的身影,他沒再多說什麼,隨手把背包擱在客廳的沙發上,就走進庭院裡,和已經在活動手臂、躍躍欲試的男人久違地展開傳接球的攻防戰。很久以前,他也曾像現在這樣,和男人一來一往地投球、接球。那時候,他的手完全無法掌握男人塞進他手裡的手套,球也投得零零落落,男人常常要挪動好幾步才能接住他投的球,但男人從來都是那張笑臉,哪怕他投的球高高越過他的頭,他都開心得像是接到一顆難以捉摸的變化球。那時候他朦朧地在男人臉上看見了比起成就感、滿足感還要更為深邃、悠遠的情感。

  但是後來,他漸漸地不和男人一起練傳接球了,他把更多的時間和心力留給了排球。而男人從來沒有對此說些什麼,只是摸摸他的頭,然後在他加入排球俱樂部的那年買了一顆排球作為他的生日禮物。

  幾年之後,他才從母親口中得知,父親以前曾經是棒球強校的投手,和每個曾在棒球場上奔馳的高中生一樣懷抱著甲子園的夢想,可是高中三年,父親所在的隊伍都止步於縣內第二,始終和甲子園擦身而過。於是那個夢成為一株理應燦爛盛放卻無花無果的綠葉,青澀而不甜美。上大學之後,父親繼續打了一陣子棒球,但期間卻被大大小小的傷勢所擾,以至於最後他並沒有選擇成為職業選手。母親說,父親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即使缺少了棒球,他也依舊活得十分精采,可是在和他一起練習傳接球的時候,他一定或多或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也不自覺地對他懷抱期待吧。

  但母親又說,父親或許從來沒有直接對他說些什麼,可是在他的皮夾裡,他第一次在排球場上贏得勝利的照片卻一直都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

  院子裡的燈光並不十分明亮,僅有一點光源掛在廊下的屋簷,但卻已足夠照亮棒球來回在空中劃開的清晰軌跡和沉沉落入手套後留下的影子。男人的動作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生疏,也許現在慫恿對方認真投個幾球,男人還是能投出當年的意氣風發,但他沒有這麼做,而男人則在稱讚了他的投球之後,問了他最近過得如何。

  「我有錯過什麼嗎?」或許是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什麼,男人笑了笑,把球握進手套裡,彎身在廊緣坐了下來,然後他對著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他突然感到有些侷促,也許兒子對父親永遠都是如此,但他還是緩步走到對方身邊、坐了下來。燈光自他肩頭滑落、在腳邊照出影子,黑影一路向前拉長,最後模模糊糊地和母親細心照料的花圃相融,他老是記不得花圃裡有些什麼花,可是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卻如數家珍,連裡頭的品種有所變動他都會第一個發現。父親曾經笑著跟他說,等你有喜歡的人就會知道了,那就跟心愛的人稍微剪了劉海、修了髮尾你都會發現,是一樣的。

  他坐在微微閃爍的燈光之下,看著雙親所鍾愛的花朵、聽著夏夜裡突然響亮起來的蟬鳴,覺得自己或許有滿腹心事,但思來想去,總是不擅於糾結太多的他最後只在心裡留下了一句話。可是這句如此簡單的話也讓他發現,原來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豁達、卻也執著。

  「……春高預賽、我們在準決賽輸了,」他說著,卻沒來由地在語句之間想起了及川的面容,那個笑著把信賴與讚美歸之於他的人、那個把所有喜怒哀樂都投注在排球之中的笨蛋,於是他又說:「但那是一場好比賽,對對手而言是,對及川也是,對我、也是……我還有很多沒有完成的事,無論是再也沒有機會完成的,還是正在等待完成的。」

  然後他聽見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男人開口對他說:「……恭喜。」

  他轉頭看向對方,覺得自己並沒有聽懂這句恭喜的意思,而男人似乎也不急於跟他解釋,只是用手接住滑出手套的棒球、輕輕摩娑著上頭陳舊的痕跡。

  「就像對我來說,甲子園永遠都是很美好的,而沒能在那裡比賽也永遠都會是遺憾。」男人說著,把手指輕輕扣上縫線,「但是比起擁有勝利,學會品嘗失敗的滋味卻永遠艱困和值得,這裡才是人生的起點,一直都會是。所以、恭喜你成為了明白人生重量的男人。」

  他看著男人被燈光擦亮的臉龐,覺得有些事、有些情緒正穿越無數個分與秒翩然降臨,他還不能明確地言說,但他覺得自己或多或少明白了過去曾經無數次在男人身上一閃而逝的、那悠遠又深邃的情感為何。

  「那你想好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嗎?」

  「……還在想。」

  「嗯,很好啊,」男人輕輕笑了幾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去找一件你所鍾愛、非它不可的事情好好完成吧。」

  「我說……」這時母親的聲音悄悄地在紗窗門旁響起,接著他和男人就在突然傾壓而下的影子裡,被母親左右手並用地攬進懷裡,「該吃飯了吧你們。」

  「可以加點DREAMS COME TRUE的歌嗎?」父親側頭親吻了母親的臉頰,舉起手向不久前才在廚房開完小型演唱會的母親要求安可曲。

  「我考慮看看。」

  「那可以點MISIA的歌嗎?」他看向被父親逗得眉開眼笑的母親,跟著點了歌,隨後母親輕輕笑了起來、用手掌摸了摸他的頭。

  去找一件你所鍾愛、非它不可的事情好好完成吧。

  那時候,他想著這句話,嘗試在心裡想像、思考、構築只屬於他的答案,但他卻發現,無論重複幾次,他的答案都渾然天成、理所當然得彷彿沒有修改的空間。



  -TBC-



  有時候會想著是什麼樣的家庭能養育、教導出小岩這樣的好男人,而故事裡的小岩爸和小岩媽是我自己的想像,很喜歡這樣活潑可愛的小岩爸和小岩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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