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ANISSIMO

這裡是TAMA(*゚▽゚)ノ
近期在打小排球,岩及就是宇宙(。・ω・。)
不過偶爾會溜達到K和巨人那裡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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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Q│岩及】青春如煙似火湛藍澄澈 03

  ※原作148話衍生
  ※有各種腦補、各種愛
  ※CWT40新刊內容,不會全文釋出
  ※完稿日期:20150720



  很久以前,他覺得喜歡只會有一個意思,而如今,他知道喜歡可以不只是喜歡。



  -青 春 如 煙 似 火 湛 藍 澄 澈-



  03


  起跳之前,你眼裡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清晰的跑動聲和呼喊聲不斷自對場襲捲而來,在耳邊騷動、鼓譟著,他側眼瞄過網子對面的佈陣,為攻擊選定了方向、角度和力道。在排球脫離指尖而去的瞬間,他習慣性地屏息以待,任由視線追逐球的軌跡,直到球依循一氣呵成的扣球動作在球場上擊出清脆的聲響。或許再也無法找出比這更美好的瞬間了,他想著。哨音夾雜著場邊的歡呼和吶喊響了起來,及川轉頭看向從網前走過來的岩泉、笑著伸出手掌,而後心滿意足地得到一個紮實響亮的擊掌,「好球。」

  「喔。」岩泉簡短地回應著,回頭接下花卷和松川的擊掌。

  「嘿嘿。」他笑了起來。

  「……我沒有要稱讚你。」雖然這麼說了,但岩泉還是把水壺和毛巾塞進了他的手裡。

  「剛才那一球!」

  這時,對場突然起了一陣騷動,站在網前的矢巾和京谷正瞪著彼此,欲脫口而出的話因為不小心和對方重疊了開頭而下落不明。一旁的國見和金田一對看了一眼,默默地拿起水壺和毛巾退到場邊,選擇早早脫離風暴中心,而包括渡在內的其他二年級生則在旁邊勸和了幾句,就怕這突如其來的對峙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來回看了看矢巾和京谷的表情,輕輕笑了起來,隔著網子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很不錯的表情呢,不過就算及川大人我的確又帥氣又厲害,但你們因為我而吵架我也是很困擾。」

  被他這麼一說,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又往上直線攀升,看得一旁的二年級生紛紛安靜下來。當下,京谷嘖了一聲、轉而瞪向他,但或許是對自己有所顧忌,他並沒有進一步表示什麼,只是隔著球網向他傳來強烈的不滿,一如他在不久前歸隊時的表情。

  「你在搞什麼!」正當他開始期待對面的學弟們打算怎麼收場的時候,岩泉的斥責聲就伴隨著毫不留情的重擊落在他的後背,當場讓他重心不穩地撞上球網。

  「嗚哇、小岩很痛耶!球場上禁止使用暴力、禁止使用!」他一邊摸著背脊、一邊大聲向對方控訴,但卻只換來眾人的笑聲和岩泉滿臉的你活該。

  「小岩太過分了!」

  他踩著步伐、跟上岩泉,試圖從不太想搭理他的對方那裡抓回些許視線,而在奔跑之間,他側頭向後瞄了一眼,看著矢巾和京谷在原地又僵持了一陣子,似乎誰也不想讓誰,最後是京谷繃著臉、粗魯地把水壺扔進矢巾懷裡,才暫時讓衝突告一段落。他笑著收回視線、輕快地湊近岩泉身邊,把矢巾不甘心的神情拋在了身後,「青春真好呢。」

  「說得好像你已經是大叔了一樣。」岩泉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句。

  「我才不是大叔!」

  「噗、及川大叔。」花卷拍著他的肩、笑出聲來,「也不錯啦,老起來放。」

  「就說了我不是!」

  他聽著一起在排球場上努力了三年的伙伴們此起彼落的笑聲,憋著嘴、故作生氣地轉過頭。休息時間的體育館裡,大家或站或坐地散在各處,明亮的燈光一如往常地落在每一張容顏上,包括正坐在牆邊討論的教練們和二樓看台上特地來看引退賽、替他加油的女孩子們,他抬手朝正向他揮手的女孩子們比了一個勝利手勢,隨後在熟悉的尖叫聲中想起今天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聚在這裡打球了,再快樂的笑聲、再燦爛的笑容,幾個月後都將從這裡散去,成為回憶的一部份。

  他突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最近他時不時會掉入這樣的漩渦裡。有一種他始終不能準確理解的情緒總會無聲無息地騷動起來,怦通怦通地隨著他的心跳律動,怎麼樣都揮之不去。它偶爾安分得像是不曾存在,偶爾卻掐住他最脆弱的地方、再故作大方仁慈地鬆開。他吐了口氣、收回四處兜轉的目光,回頭看向正在和松川聊天的岩泉,水壺在他的手上來回轉動,像是他不斷翻轉的思緒,但無論他怎麼想,似乎都無法從煩亂中找到一點解套的可能,於是他逃避似地低下頭、朝對方靠了過去,連同自己還得不出結論的情緒一起陷落在對方一如往常地溫度和叨唸中。

  只要這樣就好,就算得不出結論好像也沒關係,他在千頭萬緒之中朦朧地想著。


  ***


  他在經過體育館的門口時,停下了腳步。看著矢巾獨自一人坐在階梯上像在埋頭苦思、又像在為什麼而生氣的樣子,他笑了起來,抓著球就往矢巾走去。

  「及川學長!」一看見他出現在階梯上,矢巾嚇了一跳、立刻想站起身,但他隨即用球按著他的頭、讓他坐了回去,「……剛剛、對不起。」

  「這個道歉是為了什麼?」他彎身在階梯上坐下,外頭的日光刺眼而明亮,灑落在臉上,溫溫熱熱的,讓他忍不住舉起手、伸了個懶腰。

  「呃……」矢巾一時語塞,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道歉是要用在對的時間、對的人身上吧,況且你真的有做錯什麼嗎?」他看著矢巾微微垂下眼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一直拋問題給對方似乎有點壞心眼,不過他偶爾會覺得能像這樣給對方製造麻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尤其是對方很認真想回應自己的時候。於是,他繼續問著:「還順利嗎?你跟小狂犬。」

  矢巾皺起眉,嘴唇開開闔闔了半天卻始終找不出一句話來回答這個問題,看起來既困擾又煩燥不安,對此他笑了起來,用手撐起下顎,「那傢伙很危險又很有趣吧。」

  「……他很厲害,」矢巾說著,「春高預賽的時候,我傳出去的那一球明明不到位,但他卻及時用左手擊球、拿下了分數,那時候我就覺得他也許比在場外看見的還要厲害,可是……」

  「可是?」

  「可是那傢伙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火大,而且……」矢巾握緊了手、欲言又止,那表情跟不久前京谷把水壺扔向他的時候一樣,矢巾的眼裡有很多不甘心,而他比誰都清楚,不甘心就代表認知到了自己的不足、卻不想因此停下腳步。

  「矢巾,你在害怕嗎?」

  「咦?」矢巾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他。

  「如果是我的話,會覺得害怕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無論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他對著矢巾勾起唇角、繼續說:「你想放棄了嗎?」

  「沒有,我沒有這樣想。」矢巾拉高了音量。

  「我想也是,那麼你討厭對方嗎?」

  「……我想、和他好好練習。」

  「這不算回答,不過這就代表你想托球給他對吧。」

  「……嗯。」矢巾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他側頭看向正在場邊熱身的岩泉,對矢巾說:「小岩曾經對我很不滿喔。」

  「……好像、可以想像。」

  「喂喂、太直接了你……就算認識了很久,該吵的我們也沒有少吵過,有時候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踩到對方的地雷,可是搭檔就是這樣,你既然決定了,就不能只在那個白線框出來的地方給彼此機會,只在場上是搭檔不算數。」他看著矢巾似懂非懂的表情笑了起來,伸手把排球拋進對方手中。

  「及川學長!」見他從階梯上站起身、打算走回體育館裡,矢巾開口叫住了他,「下一場比賽,請學長也不要手下留情。」

  「嗯,沒有好好修理你們一下,我是不會引退的。」

  他笑著接下矢巾彷彿一掃陰霾的眼神,決定把某些話留在心裡,反正矢巾總有一天會知道的,知道京谷也和他一樣,因為這段磨合期、因為不能跟上對方的腳步而焦躁不安,那時候,他們一定會變得比現在還要更堅強。


  ***


  「那我們先回去了。」

  他抬頭應了一聲,看向正從櫃子裡拿出背包的花卷和松川,花卷瞄了一眼他還在努力趕工的社團日誌,笑著對他說了聲辛苦了,松川則在拉開門的時候向他提議不如等及川回來、要求他盡一下隊長的義務。聽見松川的提案,花卷隨即附和說雖然要引退了,但也不能讓他過太爽。

  他翻了翻得在交接之前完成的社團日誌,想起之前有一次把社團日誌交給及川後、本子就下落不明的往事,覺得自己還是打消讓及川幫忙的念頭比較好,「算了吧,我自己來比較實際。」

  「對了,岩泉。」臨走前,花卷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喊了他一聲。

  「怎麼了?」

  「我今天在二樓看台區看見W大的球探,那兩個人後來跟著教練一起進了辦公室,我猜八成是來發『邀請函』的。」

  花卷向他眨了眨眼,然後和松川一起離開了部室。他看著闔上的門、擱下筆,W大是去年大學聯賽的冠軍校,在脫離體大主宰的時期後,蜇服許久的W大就積極展現其爭冠實力,也不吝惜栽培有潛力的選手,加上W大原先就以豐厚的獎學金和留學機會著稱,若是能得到W大的青睞,要在排球場上打出成績、甚至入選全日本代表隊或許都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

  小岩,教練要我去辦公室一趟,等一下見。

  他想起了及川,想起了在球場上發光發熱的及川。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覺得及川值得去一次春高,或許不該只是一次,但他知道為排球付出許多心血的及川值得這個肯定。可是他們最終還是沒能去成,只留下了許多遺憾和悔恨,但是比起這些,更現實的是,沒能打進春高就代表無法站上全國的舞台、也就是少了受到強校和職業隊注目的機會。這對並非東京出身的他們來說,會有多少影響,他們心知肚明卻難以宣之於口。

  他重新拿起筆,把日誌翻到下一頁。所以、如果及川真的要去東京,他會很開心。

  他剛這麼想著,及川就推開部室的門走了進來,大概是因為一踏進部室就對上他的視線,及川愣了一下,忍不住指著他笑了起來。

  「小岩你這麼認真盯著我看,我會害羞啦。」

  「……你可以閉嘴、然後去整理東西。」他低下頭、繼續填寫日誌的內容,但及川卻一點也不在意他的無視,反而踏著愉快的步伐、逕自黏了上來。

  「可是你看起來還會寫很久,等一下再整理也沒關係吧。」及川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隨手從口袋裡翻出手機和耳機,打算聽音樂來解悶,看著對方如此悠閒的樣子,他忍不住伸手按住對方的頭、把對方的視線強制從螢幕上挪開,「也不想想這些工作原本是誰的責任。」

  「嗚哇、小岩你看起來好可怕,好啦、好啦不要生氣嘛,來、耳機一邊分你。」及川笑著把耳機塞到他耳邊,從屏幕上選了首歌開始撥放,「我這個叫知人善任、嗚哇好啦、我閉嘴。」

  見及川安分地縮回椅子裡,鼓著臉、滑起手機,沒再有什麼妨礙進度的動作出現,他重新把目光拉回社團日誌上,繼續把資料謄寫到本子上。耳機裡,flumpool的主唱山村隆太的歌聲流瀉而出,輕快的音調與伴奏迴盪在原本被單純的書寫聲所佔據的耳膜,他覺得這首歌好像在哪裡聽過、卻突然想不起歌名,只是在及川偶爾依循旋律哼出的調子裡短暫地停下手邊的工作。


  重要なのは今 君が生きている事(重要的是現在你正活在當下)

  もういっそ全部無くしても(就算你已經一無所有)

  失うものはない(你也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


  及川用清澈的嗓音輕輕唱著,漫不經心,卻讓他聽得有些入神,一不小心就搭上了回憶裡的那輛公車。車上,把手在行進間來回搖晃,前頭的博愛座上坐著懷抱竹籃的老奶奶,而及川坐在他的身邊、晃著勾不到地的腳、偶爾對著敞開的車窗哼著不知名、也沒有歌詞的曲子。及川從來沒有哼過重複的曲調,於是他從來沒有記住那些即興的歌應該是什麼模樣,但及川總是笑著告訴他,可是小岩你知道我唱的每次都不一樣啊。

  那時候,及川笑得像是得到了什麼獎品,而他聽得懵懂,卻還是跟著笑了。後來,及川大概是累了,靠在他的肩上沒幾秒就沉沉地睡去,還不小心流了幾滴口水到他的衣服上。他看著及川的睡臉,故意用手戳了戳那圓潤的臉頰,但及川並沒有被吵醒,只是更往他貼了過來,他的頭髮散在他的脖頸、肩上,柔軟卻帶著溫暖的味道,像是那天灑落在他們身上的日光。

  「小岩、喜歡……」

  在公車行進的聲音中,他隱約聽見了及川模糊的囈語,只是他還來不及抓住那些話,回憶裡的重量就突然落進了現實、壓上他的肩膀,他對著被擱置在桌上的社團日誌眨了眨眼,轉頭看向把他的手臂壓得完全動彈不得的及川,耳機裡的音樂仍在流轉著,而及川卻和回憶裡一樣,睡得安穩、毫無防備。他從口袋裡翻出衛生紙,替睡得嘴唇微張的及川拭去唇邊的口水,及時阻止自己的衣服受害。

  「小岩……」衛生紙剛離開及川的唇,他就聽見及川輕輕喊著他、挪動著腦袋,把頭更往他的頸窩靠去,「小岩、喜歡……」

  他愣了一下,以為那是一句未完的話,應該還會擁有更多意思,但睡得不醒人事的及川卻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用柔軟模糊的音調又對他說了一次喜歡你,讓他再也無路可退。

  「……你在、搞什麼啊。」

  他沉默了好一陣子,卻只掙扎推擠出了這句話,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可笑,來回翻騰的窘迫讓他幾乎想立即奪門而出,但他始終都沒有把開始微微發麻的手從及川的依靠中抽離。

  只因為他想起了很多事。

  例如有一年,他和及川在牽牛花長得最瘋、蟬鳴最為響亮的時節循著山路探險,他拿著捕蟲網、而及川手中的塑膠箱子則裝著他們一上午的發現,他走在前面、偶爾回過頭就會對上及川被穿透枝葉的細碎光芒照得明亮的笑臉;或是有一次,他們被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困在了商店街,兩個人渾身濕透、窩在一間咖啡廳的外頭等雨停,結果回家之後他們一起病了好幾天,見了面還會嘲笑彼此發紅的鼻頭;還有及川第一次分手的那天,他們坐在公園的鞦韆上,喝著自動販賣機的罐裝飲料,及川嘆了一口好長的氣,唇邊全是冬日的白煙,他對他說原來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麼,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什麼也沒說,卻在心裡留下一句我知道。

  很多事來得沒有一點徵兆,他們自有一番道理卻又不輕易言說其中的意義,就像是早晨滑入口中的溫開水,再平凡不過,無色無味、從來都比不上便利商店架上的各式飲料引人注目,但喝著喝著,就會發現那也是一種味道,而你離不開他。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很久以前,在及川還會肆無忌憚地對他喊著喜歡的時候,他覺得喜歡只會有一個意思,而如今,他知道喜歡可以不只是喜歡,也知道喜歡要跨越過許多也許沒什麼道理的事才能成為喜歡。

  他朝及川伸出手,想小心地讓他靠到牆上,但他的手在空中懸了半天,最後卻什麼也沒做。及川仍舊躺靠在他肩上,而他眼前的工作也還在半途上逗留。

  原來他也是個不乾不脆的人,他想著、卻為此鬆了口氣。

  這樣就好,沒有什麼不好的,所以這樣就好。他笑著,卻再也無心拿起筆寫下什麼。



  -試閱結束-



  2015年在FC2上公開試閱的時候,只有貼到這裡,所以這次搬運也只貼到這裡。雖然開頭已經標了不會全文釋出,但如果還是有不介意這個、一路看到這裡的人的話,十分感謝,儘管本子已經完售一陣子了,不過這個故事也許在未來還有機會以其他形式釋出也說不定(?)。

  然後這章裡面的歌詞來自flumpool 的〈大切なものは君以外に見当たらなくて〉,我很喜歡它的歌詞,有興趣的話,歡迎找來聽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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