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ANISSIMO

這裡是TAMA(*゚▽゚)ノ
近期在打小排球,岩及就是宇宙(。・ω・。)
不過偶爾會溜達到K和巨人那裡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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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Q│岩及】青春如煙似火湛藍澄澈 00-01

  ※原作148話衍生
  ※有各種腦補、各種愛
  ※CWT40新刊內容,不會全文釋出
  ※完稿日期:20150707


  以上都沒問題的話,再下拉喔!!





  那是什麼都比不上的、最想聽見的告白啊。



  -青 春 如 煙 似 火 湛 藍 澄 澈-



  00


  林間枝頭上的夏末蟬聲不絕於耳,由遠而近、一聲疊過一聲,在耳邊哄鬧不止。比起盛夏時節有過之無不及的日光自頭頂曝曬而下,在他的額際、脖頸蒸騰出一層薄汗,空氣襖熱得讓他心煩意亂。他站在路邊的地藏像旁,鮮紅色的布巾仍數十年如一日地掛在地藏的脖子上,安靜地圍著誰的心願,但他的心臟卻張狂凌亂地跳動著,情緒隨著岩泉凝視著他的視線起伏、高漲,一瞬間他覺得胸口躍動的節奏會就這樣失速、最終將他吞噬殆盡。

  「小岩……」

  他和岩泉一起走過了無數歲月,懵懂的、純粹的、歡欣的、惆悵的歲月,但他第一次看不懂對方眼底的沉默與動搖代表了什麼意思,他原以為自己很擅長應對進退、揣摩別人的心思,可是他卻在發現原來他並不完全了解岩泉的那一刻,輕易地手足無措,原來他也會擁有這樣的時刻,渴望卻又害怕聽見對方的聲音。

  而他只能前進,義無反顧地就像在球場上的時候一樣。

  「小岩……我喜歡你。」

  他說著,用不久前才剛大喊過的嗓音重複著相同的語句,讓直白的話語再一次燒灼他乾澀的喉嚨。




  高三那一年的夏日,他反覆咀嚼著那些不願不了了之的寂寞,設想過千百萬種告白的形式與場合,卻發現在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喜歡面前,什麼掙扎與盤算都是徒勞。



  01

  在為了引起關注而持續戳著對方背脊的原子筆第三次被推回來的時候,及川接收到了岩泉從前方投射而來的視線。岩泉什麼也沒說,僅是微微瞇起眼來,他知道那個表情是在告誡他再不安分一點,下課之後他就完蛋了,但他也心知肚明,岩泉再怎麼不滿,都不可能在班會時間對自己動手,警告終歸只能是警告,於是他勾起嘴角,故意抵著岩泉的手臂連續按了好幾下原子筆、低聲說了句:「不要生氣嘛。」

  但岩泉沒多理會他,逕自把筆從他手中抽走後,就轉過了頭,「你給我專心開班會。」

  失去繼續騷擾對方的物品,他索性伸手撐起下顎,越過岩泉的肩膀看向正在台上主持班會的班長,和正把台下的意見一一羅列在黑板上的副班長。白色粉筆在乾淨的黑板上留下五花八門的提案,清晰方正的字體和教室裡圍繞著學園祭打轉的討論一起擴散、膨脹,吸引著不同的視線和聲音彼此交會,此起彼落地想像、勾畫著屬於他們的最後一次高中學園祭。

  那是一輩子只會有一次、走過就再也不會遇見的瞬間。

  看著距離表決還有一段距離的討論,他側過頭、向窗外連一點雲朵都沒有的湛藍天際瞄了一眼,天空澄澈得又高又遠,似乎比起往常更加無法觸及,那是看起來很適合發呆、打發時間的景色,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就不自覺地落回教室裡,不偏不倚地在剛剛被自己煩得皺眉瞇眼、隨時翻臉開罵都不奇怪的岩泉身上停駐下來。

  一樣的態度、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背影,什麼都沒有改變。

  一切一氣呵成得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無論是他捕捉對方的視線、還是對方回應他的方式。

  「喂、及川……」

  在刻意壓低聲音的呼喚突然自右手邊傳來的同時,一張被翻摺過許多次的紙條被隔壁同學遞了過來,翻開紙條後,及川笑了笑,隨手從缺了藍筆的鉛筆盒中抓起紅筆。

  什麼都沒變。

  大概只能裝模作樣十分鐘就會分心、走神的同學們,依舊會在討論熱烈的班會中傳遞以炒麵麵包為賭注的下注紙條,而被拿來打賭的,八九不離十都是隔壁班或同年級的誰是否能順利和心儀的女生告白、進而交往。什麼都沒變,即使再無關緊要,穿梭在校園裡的小小八卦,永遠都能輕而易舉地勾起大家的注意。看著紙張上呈現五五波的賭盤,及川想了想,而後笑臉盈盈地替坐在前方的岩泉擅自下了注,再一臉看好戲地將紙條重新摺好、向岩泉遞了過去。

  「嗯?」

  接過紙條的岩泉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在攤開紙條看了下內容後,比方才更加凌厲的視線隨即向他投射而來,連帶著把寫滿了各種字跡的紙壓在他桌上,「你搞什麼。」

  當下,他伸手指了指講台,用嘴型無聲地示意著對方現在還在班會中,但對方隨即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你少裝乖了。」

  「嘿嘿、不要生氣嘛小岩,這麼值得期待的績優股不下可惜耶,你之後就會感謝我了。」

  「我說……」

  岩泉挑起眉,一把搶走他手中的紅筆、毫不猶豫地在紙上寫下他的名字和讓他差點就要大叫出聲的數字,比起他方才為了捉弄岩泉而寫下的麵包個數,眼前的數字不僅是翻倍計算,根本足足加上了一倍不止,「我倒覺得另一邊才是不可多得的績優股,這麼好的機會,你不下來玩不是太可惜了嗎?你那什麼表情,給我心存感激地把紙條傳回去。」

  看著岩泉一臉你活該的得意表情,他掙扎了半天、試圖尋找討價還價的空間,但最後他還是只能在對方的注視下欲哭無淚地把紙條摺好、認命地循著原路傳回去。

  雖然是他先挑釁岩泉的,要後悔也該從自己的選擇開始後悔起,但他還是忍不住在看著紙張一路遠去的時候,暗自抱怨起岩泉的回禮也太不近人情,怎麼可以一點情面都不留給他。

  「小岩太狠心了……」他伸手揪住對方後頸的衣領,左右拉動著。

  「你很煩。」岩泉面向黑板、淡淡地回了一句。

  「萬一輸了我會不會一個月都吃不到牛奶麵包了……小岩你要負責啦。」

  「你好吵。」

  「我很認真在為我的未來煩惱耶,小岩太沒有同情心了。」

  「……放手。」岩泉向後伸手握住他的指尖,把領子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輕薄的衣料自指縫間滑出,隨之而來的是一如往常的輕柔力道。再怎麼不耐煩、再怎麼表明不會對他手下留情,面對他所珍視的東西,岩泉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儘管不屬於他,也會慎重以對。

  什麼都、沒有改變。

  他緩緩收回了手、不著痕跡地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回歸桌椅所框限出來的位置,然後在班長宣布要開始表決的時候,自然地加入身旁同學的討論中。他看著黑板上刷白的文字,突然想起有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並不會總是甘於一成不變。

  他一直都知道,很多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如今,什麼都改變了。

  秋日早已近在眼前,儘管此時此刻天氣還是異常悶熱,但屬於他們的、最後的大賽已經結束了。他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深刻感受到這個詞彙有多簡單明瞭,最後,不會再有下一次,沒有退路可以選擇,如此而已。


  ***


  「結果輸了三十個炒麵麵包嗎?」

  午休時間的校舍頂樓,明亮襖熱的日光自頭頂曝曬而下,曬燙了水泥地、也讓休息時間總是鬧哄哄的頂樓清淨了不少,而成功佔據了陰影處的花卷,則在心滿意足地咬了口壽司後,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要贊助賭盤也不是這種贊助法吧,你是全力以赴要讓自己傾家蕩產嗎?」

  「不要笑!我才沒有要贊助賭盤。」

  面對及川惱羞成怒卻沒什麼內容的辯駁,花卷和一旁的松川忍不住大笑出聲,兩人一邊按著肚子、一邊指著及川難得委屈、沮喪的表情說道:「哈哈哈、不行、這傢伙、這表情……噗、岩泉、幹得好。」

  「你們這樣還算是朋友嗎?可惡、小岩你剛笑了吧!笑了是不是!」

  「到時候別忘了我們的份。」絲毫不理會及川的控訴,花卷和松川同時向他比出了拇指,對此,他點點頭、張口享用起從今天開始兌現的炒麵麵包,但他才剛嚥下第一口,坐在身邊的及川就不安分地朝他倒過來,霸佔著他的大腿耍賴起來。

  「小岩……」

  簡直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看著及川那不知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楚楚可憐,他皺起眉、伸手按住對方的額頭想把人從自己腿上推開,但對方卻得寸進尺地環住他的腰、輕輕笑了起來,「小岩要負責、不管。」

  「好熱,你給我走開。」

  「才不要。」及川朝他吐了個舌頭,而後逕自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來,一副他不妥協他就不起來的樣子。

  「……你是小孩子嗎?」

  低頭看了對方一眼,他嘆了口氣、決定繼續把午餐吃完,他畢竟不是第一天認識及川了,什麼是比較有建設性的選擇他很清楚。雖然面對及川的無理取鬧,也不見得選擇放置就會有效。

  「嘿嘿、你被放置了。」花卷戳了戳及川因為不滿而鼓起的臉龐,隨後把話題轉了開,「對了,你們班決定學園祭的主題了嗎?我們班打算要賣章魚燒、大阪燒之類的東西。」

  「……執事咖啡廳。」

  「真假。」一聽見他的話,花卷和松川同時喊出聲來。

  「班上的女孩子們說……因為有王子殿下在。」他指了指正躺在自己腿上鬧脾氣、一點王子風範都沒有的及川。

  「噗、雖然可以理解,不過到時候你們班會被女孩子們擠爆吧。」花卷說。

  「我光用想的就覺得是災難。」松川露出一臉疲憊的神情。

  「……你有聽到嗎?好好檢討一下。」將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後,他垂下眼,對上及川不知何時流露出睡意的眼眸。

  「我根本什麼都沒做好嗎?」及川揉了揉眼睛、小小打了個哈欠,在闔上眼的瞬間下意識地蹭向他,「上課前、再叫我……」

  「……我可以現在就把你踹回教室。」雖然這麼說了,但他卻沒有真的實行自己說的話,反而放鬆下來、默許了對方的行為。而及川或許是從他的動作裡感覺到了細微的變化,他緩緩鬆開眉眼,把安心、毫無防備的模樣留在了他的懷裡。

  「……辛苦你了。」一抬起頭,他就看見花卷朝他露出意有所指的表情,「這傢伙還是老樣子,麻煩得跟什麼一樣。」

  「不過該認真的時候會認真就是了。」吸管在空鋁箔包裡發出清晰的聲響,松川隨手擱下喝完的牛奶罐,補了一句:「……應該說老是認真過頭。」

  花卷輕輕笑了起來,「我還記得這傢伙在新生練習賽時認真分析學長戰術的樣子,雖然最後沒贏,不過那是我第一次覺得能跟這樣認真過頭又不畏懼困難和挑戰的傢伙一起比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松川勾起嘴角,彷彿隨著花卷的話回到了三年前、那個他們都還青澀懵懂、滿心滿腦只想著該怎麼奔跑、怎麼揮霍綻放的日子。那時候的他們自以為是地擁有很多煩惱,卻也自由自在地令人滿足。

  「週末的引退賽,他大概也會全力以赴、紮紮實實地給學弟們上一課吧。」松川笑著說。

  「……這傢伙八成已經想好該怎麼欺負後輩了。」

  他微微抬起頭、向著和盛夏時節同樣湛藍無雲的天空看去。悶熱的空氣撲面而來,挾帶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的日光在肌膚上蒸騰出一層汗水,即使坐在陰涼處,難以排解的熱氣仍舊緊緊貼覆於後頸和背脊,一意識到就讓人難以靜下心來。

  只是再心浮氣躁、蠢蠢欲動,他們也早就到了必須背負責任與遺憾、邁步向前的年紀,該留下什麼、放下什麼、帶走什麼,最困難的抉擇不過如此,但足以影響未來的選擇也莫過於此。

  他們比誰都清楚這個道理。

  「小岩……」

  可是儘管悔恨總是難纏得讓人無所適從,那一天,賽後檢討結束後,走在回家路上的他,卻從那個應該比誰都還要不甘心的人口中,聽見了這樣的話。

  「小岩,我啊、只要想起那一球,手還是會不自覺地因為興奮而發抖……能和你一起完成那次攻擊真的太好了,如果在那裡的不是小岩,我大概、傳不出那樣的球吧……果然、小岩還是最厲害的。」

  那個笨蛋。

  用手背遮擋住正從一片湛藍之中傾倒而出的陽光,影子落在他的眼皮之上,卻仍舊透著揮之不去、蓄勢待發的熱氣,像極了那天晚上及川向他投射而來的視線,不是奉承、沒有猶豫,他只是一如往常地把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傳達給他而已。

  那個笨蛋,對主攻手來說,那是什麼都比不上的、最想聽見的告白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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